翟大姐办了一个养殖小区和一个奶站,养殖小区中有900多头牛,奶站除收养殖小区中产的奶外,还收附近村子的散奶。
2008年9月11日,“三聚氰胺事件”爆发,当时翟大姐并没有担心奶款,但随后事件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我不知去三鹿集团多少次,但都无功而返。”
翟大姐是石家庄行唐县奶站老板,由于三鹿不能及时兑现货款,她也不能为交奶的奶农及时结款。“三鹿欠我去年7、8、9三个月的奶款,一共360多万元。”翟大姐对《第一财经日报》说,三鹿旗下另一子公司欠她100多万元。
石家庄市政府10日宣布,三鹿集团在政府帮助下兑现承诺,已于8日启动对经销商的第二期还款计划,总筹款约5亿元,至今经销商债务已获60%清偿。对此,三鹿北京总代理北京世行商贸公司副总姚文华对本报确认了上述情况,称只是有部分钱款还没到账。目前,三鹿奶粉业务有648家一级代理商,液态奶业务有800多家一级代理商。
债务清偿虽然让部分经销商感到欣喜,可奶农却愁闷依旧。昨天,石家庄栾城县奶业协会工作人员张女士也告诉本报,该协会已接到石家庄市中院的债权申报公告。三鹿有7万多元奶款没有给他们结清。本报试图就此联系石家庄市政府及三鹿集团相关人士未果。
奶农的委屈
“我养了几头牛,部分奶款没有结清。”翟大姐娘家三鹿余低村村民谷铁雷对本报记者说。他告诉本报记者这在村中并非个例。这个上世纪70年代就有养殖奶牛历史的村子,是石家庄养牛大县行唐最早发展奶牛养殖的村落之一,“现在很多牛都杀了。”
没有拿到奶款的奶农,开始向翟大姐“逼债”。翟大姐说,实际上她心里也没底,对奶农非常同情,“奶农太苦了,居家过日子就指着奶款。”
无奈之下,愤怒的奶农将翟大姐告上法庭,她的养殖小区被查封,可当翟大姐状告三鹿集团时,却被告知“不予受理”。
最近几天,翟大姐来到三鹿集团财务部,发现没有结清奶款的并非她一个人。“大致看了一下有800多万元没结清,但数额都较小,有的5000元,有的10000元。在行唐县我发现这种事情比较多。”
几天前翟大姐将有关凭证交给三鹿集团财务部,财务部工作人员目前告诉她,其债权已向三鹿破产清算小组申报。8日本报记者致电三鹿党委书记赵先生,他以开会为由拒绝了记者的采访。
奶农弱势
新疆西部律师事务所律师张元欣告诉本报,奶农债权属于一般债权,与消费者赔偿、经销商、银行债权为同一序列,破产清偿时只能获得一定比例的清偿。不过,目前经销商已获得一定清偿。
同属一个清偿序列,待遇却“冰火两重天”,广东奶协副理事长王丁棉认为是不合适的。奶农是弱势群体,几千、上万元的债务对奶农的生活有很大影响。“按照情理,受害人和奶农应优先赔偿。如果奶农债务得不到很好解决,很可能会引发杀牛卖牛现象,对当地奶业复苏有影响。”
按照法律,“破产后对部分债权人提前清偿是违法的,即使债务清偿是通过三鹿集团旗下子公司三鹿商贸进行的。”一直关注三鹿赔偿的北京高博隆华律师事务所黎雄兵律师说。
本报注意到,与消费者赔偿、经销商、银行债权相比,奶农债权分散且受到关注较小,而与银行、经销商等相比,奶农通过法律程序追讨债务的知识和能力都更弱。目前没有资料显示奶农债权有特殊解决方案。前两天,翟大姐找到了当地政府部门,但目前还没有得到回应。(边长勇)